告诉你一个真实的中国互联网：精英与草根
作者 陈怀临 | 2010-07-22 04:57 | 类型 行业动感 | 44条用户评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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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怀临注：强烈推荐这篇文章。作者是我的朋友，《创业家》杂志的主编申音】 W比L拥有更多的掌声和名声。但遗憾的是，他做了好几个连投资人都觉得很酷的网站，却始终没有挣到大钱。原因不外如下：要么是起个大早，却被一大堆抄近道的同行给围追堵截；要么因为资金接济不上，只能让一个更有资源实力的大公司直接吃掉，还有的不知道触了哪根高压线被主管部门直接暂停。 L的生意是实实在在每天都能数着钱的，他都已经可以打高尔夫了，但他并不想告诉无关人他挣到钱了。说了也没人信，几十万月薪不到2000的打工仔拿着 300块钱买的山寨机玩L公司做的游戏，每月给他贡献过百元的ARPU值，换句话说，他们收入的十来分之一都心甘情愿地送给L了。我有时也想不通，W针对的客户明明是北京、上海这些大城市中最有消费能力的精英。为什么他们舍得花钱买最贵的手机，换最新的笔记本电脑，下最好的馆子，在网上却什么都要免费。 圈里公认，只要是W做的事情必定引来围观。同行也好，媒体人、营销人也罢，口口相传，网站流量和用户量几乎是一条直线往上蹿。但奇怪的是，过了没多久就停止上升势头，开始跟中老年同志的心脏一样来回震荡。我也问过L，他的这些草根用户没几个有自己的电脑，更谈不上3G，究竟是怎么发掘的？L笑笑说，网吧都不是最有效的渠道。厂区周边有很多便利店，工人一下班就聚到哪儿。老板提供一台电脑，里面装了各种手机用的游戏、MP3、电影，再备一本类似早年K歌房里的“点歌簿”。不用上网，拿根USB数据线，想要什么下什么。还有更方便的，用手推车直接送到宿舍门口。 有次跟L吃饭，他提问我：如果一款游戏要打入45万富士康工人的市场，该请哪位代言人合适？我先猜周杰伦，摇头，丫目标受众是城市，又猜春哥也不对，她只杀伤学生和少妇，怒了，决定猜当红的凤娇，还是被鄙视！正确答案是凤凰传奇，有百度歌手榜单为证。备选是慕容晓晓。完全超出我知识范围，还好我没猜韩寒。 过去W单纯地以为凭技术就能改变社会，现在他知道你可以不过问政治，但政治会来过问你。不过，要让一个海归精英学会怎么跑门子疏通关系确实有点臊。L曾经愤青过，但如今很务实，好的商人都是知道怎么看《新闻联播》的。他挺关心运营商的人事变动和扫黄整顿，还搞过几次工友联谊会，虽然目的是为了推广他的游戏。前一段富士康工人“12连跳”，他很严肃地跟我说，这事他们有责任。我吓一跳。L讲，那些一想不开就跳楼的年轻人正是他的衣食父母。一部手机通常就是这些工人唯一的娱乐设备，与厂外世界交流的唯一媒介。他们有责任让工人们更快乐。 我所认识的投资人都对W评价很高，但却更爽快给L投钱。因为他们的心里也明镜似的：在中国，做精英的只能赚吆喝，做草根的才能赚着钱。腾讯、百度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嘛。 上海那位梳分头打摩丝的笑星说过一句经典：我是喝咖啡的，北方那两位是吃大蒜的。咖啡是舶来品，感觉很洋气，吃大蒜却有益身心。今年炒大蒜的都挣了很多钱，没听说谁倒腾咖啡挣了钱。中国的互联网好像也是一样？ 我曾经突发奇想，如果把W和L对调位置，情况会不一样吗？他们会更理解各自商业的长短吗？后来想想觉得这事不太可能。 W所追求的互联网，其实是一个“美式的互联网”。在美国，信息革命是从上个世纪60年代开始的，从1950后到1990后都是“数字化的一代”。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大的“数字鸿沟”，他们的生意与生活，工作与娱乐都与互联网分不开。这也是为什么80后的扎克伯格能够和50后的乔布斯、60后的贝索斯、70后的佩奇同台竞技的原因。 同时，美国的社会结构是一颗“橄榄”，没有那么大的贫富差距、地区差异、城乡之别，所以，美国的互联网可以说是“全民的互联网”。 但当下中国的社会结构，原本我们以为它会是一座“金字塔”，但越来越变成一颗“图钉”。W和L一个站在削尖的头上，一个站在遥远的钉帽上。中国没有一个所谓 “全民的互联网”，中国的互联网是人为割裂的。它既存在于精英的Think笔记本上，也存在于草根的MTK山寨机中。我们的精英也许和美国同步，草根却与越南同步。 事实上，中国的“数字化一代”只存在于北上广等一些大城市，20-40岁之间的几千万中产阶级。剩下的几亿中国互联网用户归根结底都只是QQ用户。互联网改变不了这个现状，能改变它的也许需要更宏大的社会变革和经济变革？ 我相信，L看穿了所谓“中国的互联网”的本质。哪些精英们的欲望从来不缺乏满足的渠道，太多的企业在追逐宠坏其实有限的一群客户。相反，有一大批“数字化贫民”却没有办法利用互联网改变自己的命运，没有条件通过网络让自己的生活质量飞升，只能沉醉于廉价的虚拟娱乐中。L的商业很符合本土国情，很和谐社会，但他能够走出国门吗？ 我一直相信，终有一天，W能做点“代表先进互联网”的事情，让美国人也能跟着咱们屁股后面学。可现实的磨难会不会打消他的意志呢？ 按照哲学家柏拉图的“洞穴”理论，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就呆在自己挖的一个洞穴里，我们所见的世界只不过是被阳光抛到洞穴墙壁上的影像，而我们这些洞穴的居民却把它当作是真实的世界，因为我们没有见到过其他的东西。而真实的世界却是在洞穴之外，在有太阳的地方。 不管看这个BLOG的各位精英们是否承认，我们和某些人——一群数量比我们大得多的人（中国的农民工、刚毕业的大学生等等，大概3亿人），完全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如果能关注那一群人，还会有很多机会。但很有可能，我们永远都走不出自己呆的洞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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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过留声
“告诉你一个真实的中国互联网：精英与草根”有44个回复
讲个真实的故事：4天前，上海。拜访孩子的表舅。一辈子在上海，一大家子。平均学历初中。当谈及手机，陈首席说国内有家公司叫华为。。。全家茫然状。不知华为是干嘛的。希望任正非同志不要太伤心。。。
这篇文章很好！！！
穷人生活在天朝这个地方真是不幸。要么被精英忽视，要么被草根欺骗。一群人还起哄说草根眼光独到，骗的好钱赚的多。
建议赞美的人可以看看《5000万血酬：关系企业如何伙同公安玩死小旅馆》。其实本质上并无不同，都是肮脏的IT业。
重点就是，不以为耻就算了，还反以为荣
TO 首席：
其实上海也是草根阶级，什么海派文化，其实就是小市民文化：）
我当初本想通过手机，引导上海（请用上海话发音）的亲戚想想基站，控制器，核心网。。。多美丽的图画呀。。。可是，他们只关心他们小区的房子。。。华为是干什么的，一点不知道。。。：-（
很好的文章，很真实。
确实很赞的一篇文章，所谓的“精英”数量不多（比起全国人民来），即使代表了世界的潮流在中国还有各种各样的墙来限制你；只有玩玩草根文化，娱乐大众，与中国主流保持队形，这样才好过。
p.s. 凤凰传奇、慕容晓晓都没听说过，汗…
不管是做学问还是做生意，你想把你的事业在哪种好，你就要到那里去high，站在外面是high不进去的。W可能是没有high进他要做的事业的土里，而L进去了，H也是，它的客户主要是运营商，所以在公众里低调低调再低调，草根忘掉它，它一样赚运营商的大钞。如果还想活得有趣，那么可以一时的失望发泄，但不要一直这样，因为它与生无补，男人可以有柔软的一面，但因为是雄性，所以应该还有彪悍的一面，否则就不太男人，
不管是做学问还是做生意，你想把你的事业在哪种好，你就要到那里去high，站在外面是high不进去的。W可能是没有high进他要做的事业的土里，而L进去了，H也是，它的客户主要是运营商，所以在公众里低调低调再低调，草根忘掉它，它一样赚运营商的大钞。如果还想活得有趣，那么可以一时的失望发泄，但不要一直这样，因为它与生无补，男人可以有柔软的一面，但因为是雄性，所以应该还有彪悍的一面，否则就不太男人，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也是典型的联合国这个黑社会里的一条潜规则，所以曾有人说邓矮子对文革后伤痕文学的评价是：哭哭啼啼，没有出息，男人可以哭一下，不能总是哭下去，无情未必真英雄，怜子如何不丈夫，不是让男人天天滥情，日日怜子，否则的话不如和家里的女人换个位置。中国的崛起需要MZ ZY，也需要彪悍的男人来不要让中国成为大宋，看看美国人，对内MZ ZY，对外彪悍
今天才知道这篇文章的作者是谁……为何总是在被墙的站点才能看到这类文章？当然，这篇还是很和谐的。
首席的上海亲戚太圡了！
ABCD同学，我去看了《5000万血酬：关系企业 如何伙同公安玩死小旅馆》，和这篇文章里的例子完全没有关系啊。《血酬》一文讲的是IT败类骗钱、玩弄权术、走关系、行政脑残，是草根如何被玩弄的例子。
而本文里的企业家做的是游戏，你爱买不买，没人强迫你装在手机里，推着小车到宿舍下面去叫卖，这多么的有诚意。”L讲，那些一想不开就跳楼的年轻人正是他的衣食父母。一部手机通常就是这些工人唯一的娱乐设备，与厂外世界交流的唯一媒介。他们有责任让工人们更快乐。”难道这种精神不值得提倡。
W是王兴….L是李兴东？
不拒绝的理解；
不反抗的清醒；
不认同的接受。
—这是L的选择，也是大多数我们的选择。
L是广东人？代表了浙江和广东的民营企业；
W是北京人？代表了北京和上海的海归人士；
L在沙滩上卖饮料，很实在，很解渴；
W在海面上冲浪，弄潮儿，却只能看看而已。
不过W要是会忽悠一点，跟ZF套套近乎，应该活得比L滋润多了
1：to 首席
北上广的居民没有必要去关注什么华为，中兴，他们目标放在房子上面，那些是他们切实的利益，是他们生活在这些城市中唯一的优越感和生活来源。
2：to ABC
没有看你推荐的文章，但是对你肮脏的IT业这句话不敢苟同，没有什么行业是干净的，只有肮脏的从业者和清者自清的人士。
这个文章是值得赞美的，一个曲高和寡，不调研，拿来主义；一个充分调研，有点像毛某人的群众路线。在一个穷人基数无限大的市场，
精英是靠不住的，只有服务你想赚钱的大众，才能真正得到实惠。
在抓虾看的第一篇文章就这么有深度！
这个社会还是需要理想主义者的。。。
to HJ：
非常同意，理想主义者能让这个社会有质的飞跃，当然那些实用主义者也是多多益善，他们会在量的方面有帮助。比如：慈善方面的李连杰和成龙。
不得不说，看了tektalk的这么多文章，基本都是技术男们的ＹＹ帖，这个让我看的很真实。
这个文章是值得赞美的，一个曲高和寡，不调研，拿来主义；一个充分调研，有点像毛某人的群众路线。在一个穷人基数无限大的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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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是精英市场不大，而是怎么挖掘需求，做些酷而脱离市场的东西，任何时候都要失败的。这个和国家的现状和个人的抱负没有关系。
这篇文章我看完了，就推荐给了手下人。
然后在围脖上向申总表示了敬意。
本想推荐给怀临的，没想到陈总已经转了。
谈谈我的看法。
第一别觉得可悲。任何国家都是有钱人较少，没钱人较多。好的国家是中产阶级多些。
从受教育的角度看，也是高等教育的精英会少些（所谓教育高就是精英，说法不严谨。）
如果你打算做生意做服务给别人，就要关注用户真正的诉求。而不是说媒体关注什么你做什么。
从各国的情况看，都是喜闻乐见的东西更好卖。其实好莱坞的很多大片真的没啥内涵，要是你是美国人兴许也会认为是民工片子。可是民工爱看的片子，精英未必不爱看。
中国人在逐步富裕，即使是民工现在手头可以用来消费的钱也比以前多了。能否为人家服务，让人家乐意给你付钱，就是智慧，就是成功。
看过泰国的动乱之后，我总在考虑中国，我身边的社会，小区外，周边的超市。中国是多元化的社会，这不可否认。没有人需要你去怜悯，能帮的时候就帮帮。多去理解他人，学会包容，适时的去影响别人，就挺好的。
这就好比是当年刚改革开放那会说的“搞导弹的比不上卖茶鸡蛋的”。
卖茶鸡蛋不会关注什么地缘政治，不会关注什么国家战略，不会关注什么核威慑，人家赚钱，花钱，自己没事偷着乐挺好。
我不认为搞导弹的为了自己过的好点也去卖茶鸡蛋，这虽然是个价值有点颠倒的年代，理想被磨灭，金钱当道。
但人总还要有点理想，L不用去操心自主创新，不用去担心占领技术制高点，不用去思考如何从中国制造转变为中国设计，但有人要去做，W看到了，他就要去做，视野不同做事的方式必不同。
作为国家，应该提供宽松的环境，应该提供相应的机制使这些高瞻远瞩的人得到更高的回报，我相信会有越来越多的官员认识到这一点，环境终归会改善，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最后，主席教导我们说“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对于搞互联网的人来说，更应该深入群众，依靠群众，做群众的人民网，而不是精英的互联网，所以W应该重新思考，重新定位，这样，W的潜力是无限的。这既是W的前途，也是我们这些所谓互联网精英的前途。
再论80后的扎克伯格，我不认为他能够和盖茨，乔布斯相比。Facebook不过是大众消遣，我们可以说盖茨，乔布斯和佩奇改变了世界，如果我们也说facebook改变了世界，那么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歌舞升平的世界，一个歌舞升平的世界只有一个前途就是消亡，这是孟子早就说过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不好意思，偶是70后。。呵呵
可不能小看FACEBOOK，其野心绝不仅仅是做一个”娱乐网站“而已
TO 首席：
TO ike:
看了文章蛮多感触!谢谢这么好的文章
不光上海是草根阶级，全国大多数城市都是小市民文化…
to 胡不才：
最后，主席教导我们说“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对于搞互联网的人来说，更应该深入群众，依靠群众，做群众的人民网，而不是精英的互联网，所以W应该重新思考，重新定位，这样，W的潜力是无限的。这既是W的前途，也是我们这些所谓互联网精英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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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w如果能够深入群众，前途无量。
毛主席早就说过，知识分子虽然是先觉悟的一个群体，但是，如果不跟工农群众相结合，则将一事无成。
大事业和艺术一样，永远要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
我们的精英也许和美国同步，草根却与越南同步。
说得好啊，中国太复杂了。
不知道美国精英有多少会考虑草根的命运并action，中国的精英，似乎care草根的很少，care自己的很多，也许所有精英都是类似的，草根各有各的不同
铁达尼号上的那些让妇女和小孩逃生的贵族其实就是西方文化中的精英。
我有时想，如果是一个什么欲望号豪华邮轮在长江出事，大富豪们是如何处理。。。很难说。。。
哦，是么，我倒觉得《华尔街》里那些大鄂才是大辽的精英啊
宗教很重要，没有宗教气氛的民族前途堪忧。
希望大家不要骂我。我曾经想过。如果当年朱家天下（我受不了满人）搞了个君主立宪，我估计今天的中国一定很强大。有皇室，或者宗教的民族，一定会具有强大的凝聚力。。。
同意首席，可惜历史不能重演，沉湎过去和畅想未来都没有实际意义，过去和未来都不是我们的，既然我们只能活在当下，就在当下好好做点事，也不枉历史给每代人的机会
W是王兴….L是李兴东！
其实类似的观点也有人例如王建硕提过，中国网民和外国网民素质差别很大。在中国做得大的企业，它的文化注定它无法冲出国外进入欧美发达国家的市场。但中国仍然有很多人认为中国没有出现伟大公司的根本原因在于中国有监管。
好文！
理客的战略方向绝对没有问题。
我们看到美国很多伟大的公司后，总很激动以至于产生不可抑制的错觉甚至幻觉，特别是那些生活也仅仅生活在北上广CBD的所谓精英。
如果你搞个东西在中国都不能做强做大，难道要直接登陆美国，占领美国市场吗？
QQ，百度，阿里巴巴的老板就是中国的盖茨和乔布斯。这是中国的现实，你我都无法超越。先生存，再发展。
等待中国产生像现在的微软苹果谷歌那样的公司，不是洋务运动几十年就能达到的，就像拿诺奖一样，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想也没有用。
昨晚和一个大学同学吃烤串，他在做一个彩礼网，终极idea是通过SNS做精准广告，但前提是要得到用户的精准信息，早期彩票只是一个手段，然后可以用替厂家送赠送或者试用产品的方式，通过一些击鼓传花等方式在朋友串里送东西，串上的每个仍都有机会得到礼品，当然不是每个都有，表面上看，是上家朋友送的，通过这种方式得到每个用户的身份信息，收集客户的实际需求，在百万级用户以后，就能得到更多的厂家的此类广告以及其他广告业务。我不会喜欢玩这类游戏，但中国这么多网络人口，很难说没有1%的人有这个意愿，所以还是有可能成功，但前提是要在一个有限的时间，比如1年，积累到一定的用户基数，比如100万，此期间，要有财力和人力支撑到VC投资或者开始盈利，所以成功有机会，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可能在我看起来挺难的，但我的同学很乐观
很好的文章，作者的眼睛很毒辣啊。不愧为高手
通过SNS做精准广告和最近larry page的想法差不多！
广告，又见广告，多少网站是靠广告为生的？有些网站上的广告和街边的小广告是异曲同工。除了广告，能不能做点其他有用的东西？